8816244 2008-1-22 12:10
暖云
一 她出现了
国庆后不久,下了场大雨,将闷热赶出城市之外,添了不少的凉气。
那天晚上七点多时,车站外车子驶过的声音夹杂着风声。拜昨日大雨之福,是冷风。身上已站满鸡皮疙瘩,可我还是无法离去,离开这嘈杂冷漠的车站,即使已站在此处近一小时了。
“为什么27路还是不进站呢?”
“已经过了6辆了,就是不进站,怎么回事吗?”
“别说27路了,就是的士也是不停靠这里的,怕出不去呀。”
“我看还是别等了,走到下一站去等或许还有车。”
……
几个人离去了,但周围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略显静态,反而更加嘈杂起来。
公车为何还是不进站来,的士为何还是从旁绕开,人群为何还是苦苦等待,时间却已流过而不复在。还是等待,继续等待,但意志已无法承受此样的等待,我得离开。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喂,你在哪里?还不赶快给我滚回来,三缺一呀!”响起的是舍友咆哮的声音,没及时拿离耳旁,让耳朵受苦了。
“我没耳聋,用不着那么大声,再说了,SM这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回不来,而不是不回来,你要搞清楚。”
“打的不就可以回来了吗,不用这么吝啬。”
“有的打我还不打吗?是根本连靠近都不敢好不好。”
“我不管,反正你在10分钟内一定要赶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老兄,从这打的到宿舍也不只10分钟,你以为我超人吗。”
“那好吧,给你20分钟,别让客人久等哦。”
“客人?你又带女孩子回家啦?OK!好了!别说了!我尽量赶就是了。”
趁舍友还没再次咆哮之前,赶快把手机关掉,好解放我的耳朵。
为了不让舍友的客人久等,我离开了车站走了出来,又过了5分钟,终于在车站外的路旁让我逮到一辆的士。还真是不容易呀,周围几十个人都是“逮”车的,还是让我捷足先登了。
终于赶回了宿舍,用时19分20秒。
“刚刚好20分钟,这次就放过你了,赶快坐下来,开战开战!”
舍友喊完后,从我身前离开取牌去了。
这时,刚才还摆阵叫嚣的鸡皮疙瘩一下偃旗息鼓,消失不见,就像之前未出现过一般消失不见了。
暖流,游遍全身抚平鸡皮横行,流透全身驱尽寒意肆虐。
不,应该是一朵暖云。
暖云,飘近我身抚尽浑身噪意,飙进我心摒除尘心孤寂。
她就从舍友的身后飘出,“这位是小林(舍友最近正聊着的女孩也是叫小林),这个就不用介绍了吧。”当然,另一位是我们的同事,当然不用再介绍了。她是舍友正追求的对象?为何我晚了呢。
那微圆的脸上、那挂在嘴角间似有若无的笑,那稍弯的眉下、那揿在眼角间含有如无的笑,牵扯出我26年的等待。
牌间那特别而醇纯的声音从她双唇间款款而出,充满了我思想的每个空间,带给我心里阵阵的暖意。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每个小动作都能引走我的注意力,都能深印入我心底深处,就像在一张空白CD中写入种种信息般,那将是永远也是无法磨灭的记忆。
我话不多,心里是矛盾的,却是不会说出来。
她是舍友正追求的对象,但她也是牵动我心的人,一个让我沉寂26年的心恢复生命且焕发活力的人!
她真是他追求的对象吗?心中不断的如此问着自己,就像从心底能得到答案一般,但我知道是不可能的。
我能有个开始吗?为何在我身体出问题时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手术后的我是否有权利开始?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持续到牌局结束,该如何发展下去,我心里没底……
二 再次见面
自那天之后,我成了矛盾的合成体,心与魂各拉一派,相峙而立。每天、每时、每刻的,就着那两个问题争论不休,不时还来点“枪来盾挡”“枪往盾防”,可真正体会到“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揪心感受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矛盾还在持续着。
还好,在还没被那两小子整成精神分裂症之前,也就是那天之后的64天又10小时54分(当时忘看表不知是几秒)的时候,战事平息了。原来此“林”非彼“林”!现在的我的心,就像小鸟从原来阴暗噪闷的丛林向着光明舒畅的森林飞翔,难耐心中欢畅而想放声高歌。(不过最后还是没放成,改成了低声哼唱,因为那时还在上班呢,能表达心中快意就行了。)
在几分钟内,我还了解到隔天下午就能再见到她,能再次见到而不再漫无目的的询问与寻找!此时的心沸腾了,如同火山爆发,将那9万多分钟的矛盾之争、挣扎之痛与相思之苦像岩浆般向高空喷射而出;此时的心清明了,如同晴空万里,将那9万多分钟的嘈杂难休、困惑难断和思慕难偿似薄云般朝四方消逝不见。
快乐已难以抑制的流淌而出,同在办公的同事还不知为何我会如此快乐,毕竟那是我心中之密,没说出之前别人是无从得知的。
就这样,喜悦之情一直陪伴着我直到回到家中。
天阴了一下,不过时间不长,我就将阴天扯离,还高空晴朗一片。
我一个伯伯想给我介绍个在同一城市工作且在同一城区居住的女孩。妈说:“你伯伯放了张那女孩的照片在家里,照片上看是长得还不错,1米6几的个,还是事业单位职员呢。等一下你先看一下照片,后面还有人家的姓名、手机号及地址,有时间可以自己去认识认识。”我没说什么,妈可能也看到我的脸凉了一下,再说了一句:“反正也要你看得对眼才行,只是这是你伯伯介绍的,我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这种事你自己决定吧,我不会干预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再次将心情调整在下午的频道,让怡悦之乐继续占据我心。
隔天快中午时,拗不过妈的请求,我还是看了照片,她确实长得还可以,比那片云还美点,但还是无法取代那朵云在我心中的地位,可能连撼动都没办法。把照片让妈还给伯伯,带着再次见面的迫切上路回城了。
再见到她了,还是那似有若无的笑意,穿着间有红色横纹的白色薄毛衣配黑色裤,没了初次见面时的那种成熟感,感觉年轻了许多,也快乐了许多。可能这是在她同学的生日聚会上吧。
在这儿,我看到了她善良多情(对她同学的姐妹情啦,别想歪了。)的一面,如同那是她的家人、她的亲生姐妹般。那是只有与家人和睦相处并对家人极其爱护的人才拥有的特质,正是摆在我心中首位的,且是我一直寻找的特质,对其毫无抵抗力的特质。她让我更坚定了追求之心。
在这儿,我还看到了她尽情欢乐的一面,我想,即便是现在工作或生活中的所有不快,此时也别想影响她分毫。她的欢乐感染了我,让我连上个月才手术的伤口之痛也忘记了,即使那时伤口还贴着纱布微渗着血水,只想跟着她欢乐。
跟着她的欢乐,真想跟她一直这样欢乐,一直这样欢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