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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傲剑狂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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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傲剑狂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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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李白《侠客行》

  刀光剑影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什么,杀人似乎也已成了寻常事。我手中长剑上的血犹未落尽,幕末的樱花已经落得纷纷扬扬,在月色下格外凄美。

绯村剑心

  “剑是凶器,剑术是杀人术。无论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掩饰不了,事实就是事实。”男人的冷峻的面上不带一丝表情,沧桑的脸色竟和身上在寒风中猎猎作响的白斗篷一样苍白,“飞天御剑流的宗旨是以手中的剑帮助需要救助的人,保护弱小。以杀人的剑来救人。”
  面前的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天真无邪的小脸被风吹得红扑扑的。

  五年后,这个孩子出现在幕末动荡的京都,出现在每个无论凄美与否的月色下。
  拔剑。
  杀人。
  “杀人拔刀斋”!
  我御飞天之剑,凡俗的刀光剑影在我眼中不值一哂。我拔剑,我杀人,我为维新开出一条血雨腥风之路!幕末的京都因为我的名字而颤抖,因为我的长剑而战栗。
  不管你是谁,只要负剑的我在冷冷的月下站在你面前,那么,望望苍穹的明月吧,因为,明天你再也见不到它了。无论它有多美。

  樱花落尽,刀锋尽藏。
  五年后,我怀抱长剑,走遍日本的每个角落。
  我御飞天之剑,凡俗的刀光剑影在我面前尽皆失色。我拔剑,我救人,我为弱小良善挡风遮雨!明治的日本不再有我的名字,只有我的长剑,逆刃剑。
  所有欺凌弱小的人,所有横行无忌的人,看看碧空的骄阳吧,如果你还没有认识到这时间的光明和正义。那么,来吧!

  浪客的身影孤独的走在自己的路上,火艳的残阳红的如幕末漫天的血,将他淡紫色的衣衫渐渐染成绯红。他背后,比古清十郎的白斗篷依旧猎猎作响。

比古清十郎

  每一代的飞天御剑流传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比古清十郎。
  剑心单薄纤弱的身影后,英挺的比古一口口的辍着酒,吟咏着自然的美丽。他们虽然同在一片天空下,同使飞天御剑流剑法,可是他们却截然不同。剑心终其一生恐怕都无心去欣赏春花秋月,他漂泊天涯,真的只是为了赎罪么?为了赎清满手血腥的罪孽么?可他一直不都是在保护他人的幸福么?无论是用杀人的剑也好,逆刃剑也好。
  也许他的流浪,不过是为了他心底深处的伤痕。
  比古看着他从一个瘦小的孩童成长为以杀止杀的侩子手,然后踏上那条用一生铺设的不归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喝酒,浅浅的辍,大口大口的灌,却从不见他醉过。
  是他不想醉,还是不能醉?只不知他眼中所见的是风花雪月的美丽,还是年少时的意气飞扬?或是那不愿再提的往事?
  他从不提过去,管他作甚,今夕有酒,举樽对月,且歌且狂吧!
  你不愿继承飞天御剑流,我又何尝愿让你继承?今后已不是单人只剑走天涯的时代了,背负着绝世的剑法,却只能冷眼旁观世间炎凉,孰幸?孰不幸?
  也罢也罢,就让我作这世上最后一把飞天之剑吧!

濑田宗次郎

  孩子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孩子的笑容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因为纯净。
  可是宗次郎给我的感觉,和一只苍蝇没有什么区别。李林甫和他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口蜜腹剑再怎么也是比不上永远的微笑与快乐,不管这微笑下的那颗心是否真的快乐。没有喜怒哀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健全的,谁都想快乐,可是怎可能只有快乐?没有生,哪有死?没有聚,哪有散?
  如果说十本刀不是各怀鬼胎就是搞盲目崇拜的话,宗次郎可以一直都是个异数。自小就坚信志志雄真实“强者生,弱者死”真理的他在为志志雄活着的同时也一直在为自己活着。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提教育,这个东西才是真正征服一个人,乃至一个国家,民族的利器,枪火弹药相比之下实在渺小的微不足道。
  遇到了绯村真不知是幸或是不幸。一直以来笃信的信条被商量的绯村残忍的驳倒,宗次郎崩溃在不过一刹那之间。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所谓的“天剑”殊为可笑,到底什么样的剑才配称得上天剑?替天行道还是手可遮天?抑或是保护生命?
  决心要用十年的流浪来验证信仰的宗次郎,卸下了“天剑”的宗次郎,有了喜怒哀乐的宗次郎的笑容,方才动人。


四乃森苍紫

  这个男人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英俊的面容和冷酷的眼神,而是竭斯低里的逃避。
  逃避挫折,逃避失败,逃避自己无法面对的。
  自般若们无力的倒在观柳重机枪面前的那一刻起,苍紫就把伙伴的死和败于绯村的双太刀封印起来,封印在记忆深处。他想忘记,却不愿忘记,不敢忘记,于是他失去了生存的动力与方向。迷失的人总是更容易随手抓起一根稻草,哪管它真的是否可以救命。苍紫的那根稻草,就是获得最强的称号,于是绯村不可避免的又一次站在了他前进的路上,无辜而又必然的。
  不管有什么理由,再对部下不离不弃也好,都没有理由拿无辜的人来宣泄,包括拿自己来宣泄。当苍紫如惊鸿般的旋转刀锋割在老翁身上时,真不知道他有多痛?而他又有多痛?刀锋前后的两个人,哪一个在流血?
  故事的结局当然是苍紫被唤醒,从自己为自己营造的梦境中惊醒。看着在自己的世界走投无路的他被剑心打倒的那一刻,我想笑,可是那个笑容还是僵在嘴角:他在逃避,我又何尝不曾?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不逃避?哪管是逃避的什么也好。
  比古清十郎在湖光山色中一口就倒下十数年的光阴,不知这酒味道如何?这等强大如神一般的人物都在命运的面前偃旗息鼓,遑论我辈凡夫俗子?!
  只见得绯村单薄的身影慢慢的暖红了夕阳,用一生来偿还命运使他欠下的债,真的需要些勇气。你有这份勇气么?
  好在不单只有绯村,夕阳沉没后的黑夜里,还有一头狼在孤独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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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刀——傲剑狂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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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一

  这个男人永远都笑得那么阴沉,那么冰冷,眉宇间始终有股化不开的寒意。
新撰组随着江户的开城投降不战而败,对于武士来说,这实是莫大的耻辱,无处宣泄的耻辱。对他们来说,这样低头作个失败者,比死亡还要痛苦。都说自古艰难唯一死,可这世上实在有很多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

  在武士阶层瞬间没落乃至被时代淘汰的那个年代,斋藤不但没有随着被废除的武士刀锈在鞘中,反倒摇身一变,穿起了明治政府的警官制服。没有逃避现实的他一如幕末时代的“壬生狼”一样狂傲的仰天长嗷,京都的月夜依然是他的原野,只不过牙突剑的所指从杀人拔刀斋变成了志志雄真实,昔日冷血无情的少年杀人者却成为了笑容满面的并肩。
  “恶即斩。”斋藤的信条要比绝大多数人简单的多,不择手段的多。其实说到底他也是在为了自己的正义而战,虽然手段未必正确,只是,堂堂正正维护的正义又有多少?尔虞我诈永远是世间不变的规条啊!志志雄真实的“强者生,弱者死”没有为自己开创出梦想的国度,却很好的在斋藤身上得到了体现,不能不说是命运对他的嘲弄。

志志雄真实

  一直以来我对这个所谓“强者”的男人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哪怕他再怎么有强大也好,哪怕他拥有日本“十大名刀”。十本刀除了他一手教育出的傀儡天剑宗次郎以外,多不足道。盲剑宇水的逃避和苍紫比起来更是懦弱的让人不齿,他的心眼其实连他自己的心都看不透;明王安慈除了满怀被仇恨蒙蔽的慈悲,一无所有,更遑论有无资格作不动明王;百识方治和狂热的教徒没什么两样,有信仰没有错,只不过他信仰的“神”实在太低下,真不知道他脑袋都有什么学识……
  然后,带着这样“十大名刀”的志志雄自信满满的踏上了颠覆明治政府的道路,当然,还有他所仪仗的“炼狱”,那艘被左之助几枚手榴弹炸沉的新式钢铁战舰。维新政府“兔死狗烹”的炼狱之火不但没有淬炼升华他的灵魂,反倒燃起了他心中的仇恨和狂妄。狂傲的斋藤在他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仅仅凭借一帮狂热的信徒和各怀鬼胎的野心者就像颠覆一个蒸蒸日上的新政府,实在是闻所未闻。
  志志雄唯一的幸运,却是他身边“仅仅能照顾他生活起居”的由美。为心爱的人而死,幸福真的只是一种感觉。当她被他一剑洞穿胸膛的那一刻,不知她和当日被绯村亲手杀死的巴哪个更幸福?
  “强者生,弱者死”的信条虽然未免偏激,可说到底弱者还是要做强者的粮食的,只不过方式更为温和罢了,虽然这点残忍到我不想承认。善良的绯村没有发现,疯狂的志志雄不愿发现,真不知十年后的宗次郎得到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论?

相乐左之助

  “我的名字叫斩马刀左之助,简称斩左!”

  “呼”的一刀,狼烟卷起,尘沙中一个男人肩扛巨大的斩马刀,凌厉的眼神暴射出满满的自信与狂傲。便只那一刻,斩马左之助便重重的砸进了我的心底,被沉重的斩马刀砸进心底。
  在赤报队灰飞烟灭的悲痛中,左之助为自己背负了一个大大的“恶”字。终日以打架为生,为乐,想来倒也忍俊不禁。左之助算不得高手,却有着百折不挠的莫名其妙的自信与不屈,即便是在号称幕末最强者的绯村剑心面前,也始终屹立不倒。
  绯村唤醒的左之助没有去掉背后的“恶”字,恐怕他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赞同斋藤的“恶即斩”的吧,但是从那一刻起,左之助才算是真正拥有了“相乐”这个姓氏:相乐队长想要你做的,不是打倒维新政府,而是将维新继续下去!
  十几年后的中国上海,满脸胡茬,披着厚大披风的左之助最后一次目送自己最好的朋友离开,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有些事要做,不能陪你回去了,把你的爱带回给小姐吧。”一直认为左之助是他们中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一个,别离,就别离吧,哪怕后会无期,你教会我的东西,我会铭记一生,贯彻一生的——哪怕即将和你永别,我也要去保护弱者的幸福,代替你!
  其实,谁也不用谢谁,兄弟啊!我连性命都能交给你,又谈什么谢不谢?你教会我要把维新进行下去,你教会我保护弱者,你教会我真理并不是由胜者来决定的,你还用谢我么?
  弥彦最终还是凭借神谷活心流的逆刃剑成为了出色的剑士,你的儿子剑路恐怕也不会得到比古师父的真传,就让飞天御剑流自不愿继承它的你而绝吧,可是飞天御剑流的精神还在,一定会在!


  秋风吹起男人的披风,猎猎作响,一如年少时比古清十郎的白斗篷一样的动听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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