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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 家乡 枣树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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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 枣树 父亲

              家乡枣树父亲

  昨晚,我又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个牵动我脆弱而又敏感神经的故土,在梦里,
一切都是那么真切,那么朴实。

  我出身在宁南山区的一个小山沟里,家乡的一切似乎都能用一个词形容:
「瘦瘦地」。

  上天似乎对那片土地分外苛刻,十年九旱,漫天飞舞的风沙,贫瘠的黄土地,
荒凉的大山,即使夏天,眼前也总是一抹灰黄色的轮廓。每逢下雨,这里就像过
节,孩子们在雨里窜来跳去,嘴里唱着童谣:「毛毛雨儿,大大下,精屁屁娃娃
不害怕。」大人们则拿着铁锹往自己家院子里、地里引水,很多时候,因为雨水,
还会引起战争和争吵,这时候村子里就更加热闹,劝架的,看热闹的,吆喝声一
片。生活太单调了,以至于吵架都成了童年生活中的调味剂。1994年的一场
大雨,使记忆中的家乡的色彩更灰暗,三个童年时牧羊的小伙伴,被那场突然爆
发的山洪带走了,10岁的天空很阴霾,在那个还不理解死亡的年龄,我却零距
离的面对了死亡。从此,童年时最好的一个玩伴莉莉,永远的留在了10岁的记
忆里。

  干旱恶劣的气候,别的树木都不易成活,枣树却得天独厚的成长起来了。枣
树知春很晚,晚春四月,别的枝头已绿意盎然,枣树却如梦方醒般抽出几缕嫩芽,
随之鹅黄色的小花遍布枝头,清香四溢,蜜蜂蝴蝶频频光顾。

  我的影响中,家乡的枣树也是瘦瘦的,干瘪的躯杆,细细弯弯的枝条,单薄
的小黄花。瘦瘦的枣树总能给人惊喜,每年朔风四起的季节,我们总能吃到甘甜
的大枣。谁会想到,孕育出饱满甘甜枣子的,竟是这样一副躯干的瘦枣树?

  热爱栽枣树的爸爸是一个农民,和天下所有的父亲一样,是一个伟大的父亲。
(请容许我在父亲前面加上一个词:「伟大的」。)父亲的一生很坎坷,幼年时,
因为疾病与贫穷,他失去了一颗眼球,没读多少书,却能写出很优美的文字,在
他的熏陶下,我们兄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文字情节,哥哥姐姐都从事文字工作。
爸爸是一个不认输的人,他认定知识改变命运,把我们兄妹一个个送入大学学堂,
然后一个个有了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而爸爸,从青丝熬到银发,拼命的在
家乡那片贫瘠的土地上劳作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爸爸很瘦,中等身材,长年的辛苦劳作使他看起来很憔悴,但是与他有过思
想交流过的人都会发出感叹!虽没有饱览群书,见解却是一般农民甚至读书人所
不能及的高度。

  瘦瘦的家乡,瘦瘦地爸爸,像瘦瘦地枣树在艰苦的环境下孕育出饱满地枣子
一样,养育了我们。

  能不敬父亲,怎一个谢字了得。


[ 本帖最后由 萍踪 于 2010-6-16 08: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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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四更 金币 +25 忘不了的叫做家乡 2010-2-17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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