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一辈子的农民,淳朴善良,坚韧固执
在他出生的那个村里生活了七十多年
在他自己建造的那个土屋里生儿育女
那时年幼的他家里有着一位全村仰慕的穷先生--他的父亲
尽管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尽管他的父亲就是先生,他并没有白天读书的机会。因为作为文化人的父亲不会下田劳作,但父亲的奉新仅仅是自己学生家里轮流管饭,年终一两担谷子而已,但那时的荣誉颇高。
白天下地,晚上夜课。半年的夜课,聪明好学的他练就一手好字,习得精湛珠算。这也是他成为队里乃至全村优秀会计的原因。
那个子女成堆的年代,他也不例外。勤劳,年轻。他家水平不会太差,红薯稀饭是有的,当然白米饭只能是逢年过节才能享受到。
长子争气,成了一名教师。其他子女陆续外出打工,家庭条件算是殷实。但他和妻子没有休息过,村里人谈笑时说他们也该享享清福了,他只会微微一笑说到,能干就得再干些年。。。子女出息了,回家接他们到外边的城市转转,他们一口拒绝说不去!因为固执,没人说动了。于是他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是老伴病危时所住的那家市区医院,只是一次,没有看风景,更没逛公园。也许那将是他人生中到过的最远也最不愿去的地方
因为在那,他失去了与他相伴半个世纪的老伴
因为在那,他失去了与他争吵半个世纪的老伴
因为他怕自己会给子女带来负担不愿和子女同住。老伴的离开,带走的不仅是她个人,也带走了那每日的唠叨,一时家里清净了很多,他不习惯,起初有子女及其他人走访,可以找个说话人稍微好受,家人以为过渡之后就好了,他自己也认为时间久了会习惯。但时间却给了个残酷的答案,没用!收音机成为他新的心的寄托!
他的生活越来越没规律。子女遇到的困难也多了。渐渐淡忘了他们的父亲。只是逢年过节去那老土屋里看看他。曾经热闹的土屋只有他了,他和他的收音机。房价上涨,土地值钱。他的邻居要建房,商量着 把他那屋子也盘过来。他那生活了几十年的屋子。考虑到儿子手头紧俏需钱。尽管不舍,很多的不舍,他只留了一间。在一间屋里,有他的床,他的食灶,他的饭桌。饭桌上醒目的摆着老伴的遗像。
卖房对他的影响很大!但他从没说过!外表的不屑无法掩饰他那极度难过的内心。他只是淡淡的念叨:要是房子晚点拆就好了。晚点?至少也是他离开的那时吧。钱已付,他的话只是一种自我诉说了。他理解子女,他不说。反倒安慰子女说:这样也好!好?大家都知道。。。只是对他的外孙等晚辈在偶然中提到自己内心的苦!抽着自己卷的旱烟,淡淡的说。。
给了我无限美好回忆的童年
那片山,那片水,那些人,那些事。。还有那土屋!不知何时就会消失的土屋!
只愿您身体健康!
只愿家里的爹,娘身体安康!儿才能安心在外闯天下,只愿家里的亲人一切都安好......
年假过完了,又到出去工作的时候,忍不住又是一番感慨~
大家觉得好的话,就给点红心支持吧~
[ 本帖最后由 xc1983 于 2011-2-10 15:28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