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呼唤
我时常凝望纤尘不染的草原，时常遥望远离尘嚣的内蒙古，当我躺在草原上
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时，心里出奇的平静，一草一木都是生命真谛的体现，如今
离开内蒙古已经整整六个月，心里却一直回忆着过去的草原之旅。在草原上可以
尽情的释怀，轻轻松松地抖落满身的疲惫与尘埃。
—————题记
终于走了，列车穿行在大街小巷的喧嚣中。行李托放在沉睡的仓库，躺下便
是无限的憧憬。
在远离城市的一刻醒来，侧身靠在车窗前，远眺着远山的巍峨，心无旁骛，
远山是一副山水泼墨画，泼墨的是层次的渲染。青色、墨绿，远处随风舞动。山
东、河北没有什么区别，眼下只也只是庄园中的经济作物。天津也只是如影随行
的匆匆过客，我知道我去的将是远方。
列车是开往哈尔滨的，同行的有两位同事。列车上的乘客却是哪儿的都有，
唐山的口音，让人听着是一种悸动，我忍不住看着那位唐山人，终于寻到，却也
欢喜，是一位楚楚动人的女子，声音抑扬顿挫的感觉很好，但是，大部分还都是
东北人，对面卧铺上是位鹤岗的大姐，地道的东北口音让人想起的太多。不知怎
么，听着他的话语，让我泛起乡愁。也许是我一直喜欢东北口音的原因，也许是
她和我母亲差不多的年岁缘故。
过客匆匆，车厢里进进出出人数之少出乎我的意料。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在
我２２个时程里变得苍白。倒也不必管它，吉林省的弄貌映入眼帘，看着成片的
稻田，突然让我想起一句广告词：人生就像一场旅行，不必在乎目的地，在乎的
只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人的心情。
清晨，列车停在这座历史积淀的城市，八月的天气，因为下了场雨，让人寒
颤打个不停。圣？索菲亚教堂，一个时代的见证，却在这座城市的中央将自己尽
显妩媚。她身旁的鸽子也成了精，将我们手中的粮食用嘴扫在地上，宁肯吃地上
的也不食人施舍？恐怕这一点讲不通的，应该是对人有所警惕的原因。沿着中央
大街，我们踱步走进松花江，抗洪广场映着翻腾的江水，却与坐落于旁边寂静的
斯大林广场显得格格不入。
去扎赉诺尔的车下午才开，我们却早早地被等候在候车室的人群吵得生起气
来。这趟车次上大部分是去齐齐哈尔的，其余的是去满洲里旅游的，当然也充其
着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检票时，我走在一对俄罗斯母女身后，拥挤的人群却总
也有不顾别人的感受，将我和前面母女挤到外围，意外的是他们却很平静。我说
不出为什么，自己在谩骂着这群没有素质的乘客。
列车开向满洲里，乘务员嗓子要比火车汽笛声还要响，当无睡意的我们看着
松花江时，都不约而同地侧首遥看渐行渐远的哈尔滨，想象着草原的景色。火车
真的开进草原时，我们却没有认出来，这时的天空也是昏暗的，毕竟是傍晚，光
线暗也是理所当然的。
清晨被寒冷叫醒，起身坐在窗前，天亮得早，草原皆可清楚地尽收眼底。没
见到想象中的牛群和羊群让我感到失望。零零点点的牛羊也只能稍微安抚无奈的
心情。
继续前行，却发现有所不同，眼下的草原只能称为荒原，这个地方的草原沙
化的确严重，路两旁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棵枯木，有的只剩下根部。枯木只剩树
干，风沙洗礼后只剩下发白的身躯。突然显现一道砖墙，上面写道：鼓足干劲，
力争上游，多块好省建设社会主义。看着就不舒服，这正是上个世纪大跃进时期
的标语。
扎赉诺尔，俗称扎区。我却宁肯称她为扎镇。因为从我们项目的几十米锅炉
平台上看，她就是一个类似家乡乡镇大小的地方。我们出了扎区火车站，来不及
细细欣赏就被等候多时的辛工接到列车上。但从眼中的景物来看，扎区却是一个
安静怡人的小镇，干净的街道，很少的行人和汽车，没有红绿灯装点的扎区更让
人喜爱。
工地位于扎区的西南部，这里是地道的草原。充满的不是荒芜，却是让人振
奋的倔强。这里有一种昆虫，类似蚂蚱，灰色身体，一直在一米左右的高度飞行
翅膀振动发出阵阵噼噼啪啪的声响。这个季节是他们生存的最后时日。他们的声
响引起人们的注意，好像在诉说：即使时日不久，也要绽放生命的最后光彩。两
旁的植物是一种带刺的旱生植物，可以在干旱的环境下顽强生存。远眺可以看到
连绵的群山，群山高低起伏，原驰蜡象倒是能够形容现在的草原。８月底的草原
是一种界于绿色和枯黄色的颜色。
在西南方向的草原上，和同事看见难得一见的羊群，却寻找不到主人。当我
们走进羊群是，抬起头的山羊，警惕地看着我们。我们怕惊吓了他们，于是就在
一旁看着他们悠然吃草的样子。
不久听到由远及近的摩托声，一位裹得严实的老乡将车停到离我们不远的地
方。我们前去搭讪，却听到女人的声音。单从外表看起，我们都糊涂的认为她是
位男子。错误还真不少，当我问到孩子是上初中还是高中时，她的回答让我着实
羞赧不已。原来她有一个儿子才上小学四年级，我和同事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时，
她主动给我们解了围，她说蒙族人长年在外放羊风吹的厉害，人自然也老的快。
不一会儿，同样的摩托声引起我们的注意，她说那是她老公，叫吉日木图。
我问大哥，吉日木图是什么意思。他的回答也让我惊诧，吉日木图翻译过来就是
社会主义的意思。这又让我想起火车上看到的那句标语。
蒙族人也在梦想着社会主义带给他们美好的生活，但他们却将这种希望寄托
在家中的羊群和草原上。吉日木图大哥家养了６００多只羊，大姐负责３００多
只壮羊，大哥负责剩下的小羊。
小羊养到４、５个月的时候就要卖出。壮羊群中若有淘汰的老羊的话，也会
一并卖出。他们一直乞求着草原上风调雨顺，这样草就丰盛，羊群也长的壮些。
这是再实际不过的愿望了。吉日木图家在西齐，离扎区有１００多公里，西齐家
中一万多亩草原，草几乎都没有了，于是他们来到扎区租了这５０００亩草原来
放羊。
一亩地一年２块钱，我们都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个地价贵如黄金的时期，内
蒙古确实让我感慨万千。当我们问大哥儿子的学习的时候，吉日木图骄傲的说儿
子在学韩语，我们都为大哥感到高兴，在他们眼里儿子才是他们真正的幸福所在。
夕阳的余辉悄然染红着草原的西天，羊群自动的结伙回家，告别了吉日木图大哥，
我们往工地走去。
我走之后问了大哥最后一个问题：你在这些年的放牧中感到草原变化了没有？
他的回答虽然让我难过，但也让我点燃希望。他说草场越来越少，有些人已经不
再养羊。让我们高兴地是，当地政府每年都给他们讲解环保的事项。我看着草原
上新建的工厂，心里在想，希望你们在取得利益的同时，也用心加强当地生态保
护吧！因为这片热土已经深深地让我们着迷，甚至我们爱她更甚于爱我们自己。
如今我在公司的工地上，想到这个电厂能够给当地带来无限光明，心里也在
渐渐地暖和，最后用汪国真的一句诗来结尾：「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
程。」
[ 本帖最后由 listeninh 于 2011-8-17 20: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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