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林 写于08年3月21日
一
那时的天空都很蓝，微风拂面。
认识她是在初一下学期吧。没有惊心动魄的一瞥，仅仅是同班同学，而她是
我们的组长，负责收作业，带头搞卫生，就象所有的莘莘学子一样。
她算是认真负责的。每到值日的那天，她都会早早回到学校开始工作。而我
对她的印象也只有这些，再加上一点点的好感，因为她在班里学习算拔尖的，前
三总逃不掉。只在前十徘徊的我，总会莫名的对学习好的人产生好感。
那时候好象学习好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一定的优势，至少可以让人觉得你很
与众不同。于是会有人主动跟你交朋友，即使是我这么安静的人也是有朋友的。
也其实只有小小的圈子，没有再扩大了。读书，打球，和好友闲聊，回家，偶尔
写日记，就是我当时的轨迹，很少和女生来往，直到后来通过篮球接触更多的人，
变得开朗了。
记得她有两个很好的朋友，华和蓓。现在想来，跟她们也纠缠不少。
初次接触是因为她们三人看了我的日记。
由于怕被父母偷看，所以刚刚开始写日记的我会将日记带在身边，放在书包。
却在一天下午回家后发现日记不见了。里面没什么秘密，都是讲班里的事，还有
我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第二天回去后就发现桌上摆着日记，她过来解释是前一天
下午大扫除时我随手乱放，被她们看见，一时好奇就三人一起看了（后来她老实
交代是躲到厕所看的，三个人偷偷摸摸挤进同一间厕隔，哈哈）。她向我道歉。
那我能怎么样？于是和她说Ｉｄｏｎ' ｔｃａｒｅ，我真的不介意。
不过也正是由于这次的接触，使我开始认识她并尝试去接近她。
＊＊＊ ＊＊＊ ＊＊＊ ＊＊＊
二
开始与她们有交集后才知道自己的生活圈子实在太小了。她的乒乓球打得很
好，在班里大概没有对手吧。除此之外，她还很喜欢唱歌跳舞，据说学了很久的
钢琴了。还是校广播站的负责人之一。据可靠的小道消息，我们伟大的班长大人
似乎喜欢她。渺小如我，对这种人，大概也只有抬头仰望的份吧。班长和我是朋
友，也是我需要仰望的人。
我只是读很多书，知道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然后偶尔炫耀一下，剩下的
大概就只有真诚待人了。
但事实往往和表象不同。不知是否受我的影响，班里开始有不少人写日记了。
她也是其中之一。那天她突然问我借日记去看，然后在日记上留言，再次道歉并
说愿意和我做朋友，希望我原谅她。我从某处得到灵感，给她写了封信，由于不
知道该说什么就找借口要她教我练字。谁知她真的给了我她练字的方法并且很详
细地说明该怎么做。同时指出我日记里的她的名字全部都写错了（有点惭愧）。
就这样我们算是成了朋友吧，虽然在班里时我总是避开她，因为她身边总是有那
么多的人围住。
很快就考试了，然后是漫长的暑假。假期里我一如既往地做白日梦，在日记
上写了很多自以为是的东西。开学后她又向我借日记。还给我的时候还给了我一
封信，里面写了很多很多「连好朋友都不知道的事」。原来，她也是凡人一个。
她也有喜欢的人，也会开不了口，也会烦恼忧愁。又过了两天，她干脆将日记给
了我，让我自己看。（说实在的，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日记，也不会尊重
日记）
在她的日记里我看到了许多想知道却又不想知道的东西。例如她喜欢的人是
谁，例如她想表白又不敢，例如她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同学但却仅此而已。会有
种幻想破灭的感觉，因为她其实是这样的人，她也会喜欢人。不过也因此和她熟
了，可以在她的生活中出现。
我的圈子和她的圈子，开始有了交集。例如华和蓓，成了我的朋友；例如她
开始偶尔看看班里的篮球，虽然我那时候根本没有上场的机会。
＊＊＊ ＊＊＊ ＊＊＊ ＊＊＊
三
学校艺术节表演，她有节目。在台上载歌载舞，顾盼风流，她是那么的吸引
大家的目光。而我只在台下仰视，觉得自己好渺小。结束后，我想去后台找她，
说一句「ＷＥＬＬＤＯＮＥ」，却发现她已经被大家包围起来，言笑晏晏，光彩
夺目。
级里举行英语口语竞赛，她有参加。那时侯我英语一般般，于是听不懂台上
的人在讲哪国的语言。只知道她似乎发挥不好，最后只得个优胜奖，其实也就是
安慰奖。回来后她哭了，似乎哭了。我想上前安慰，至少说一句「失败是成功之
母」，却发现她已经被大家包围起来，安抚伤心，怜惜佳人。
她生日，准备在班里庆祝，有邀请我。放学后，我正要上前说句「ＨＡＰＰ
ＹＢＩＲＴＨＤＡＹ」，却发现她又被大家包围了，你来我往互掷蛋糕，不亦乐
乎。
她不是非常漂亮，却可爱，活泼，是众人的焦点，而我只是固守自己的小圈
子。
我总是找不到跟她说话的机会，就象她也找不到机会和我说话一样。
但她会再找机会和我说话。有时候她和她的朋友（我也认识甚至和她更熟）
去跑步，会叫上我一起去。
那天是我的生日，她送了幅画给我，画的是我，是她自己画的。说实话，不
怎么象，但这是她第一次送礼物给我。然后那天下午教了我们一个月的实习老师
要走了，班里决定开个欢送会。照例是祝福，唱歌，打闹，玩游戏。她的一个朋
友突然提议要我和她玩一个游戏，由我来指挥蒙住眼的她做出一系列的动作。那
一刻我真是太感激那位同学了。可惜的是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又换成班主任来玩。
开心的一天就在遗憾中结束了。这也是我和她最亲近的一天了吧？？
＊＊＊ ＊＊＊ ＊＊＊ ＊＊＊
四
中段考之后，学校组织去秋游，顺德生态公园。
为了便于管理，老师要求学生都要分组，自己分。我没敢跟她分在同一组，
因为她们组都是女生，这样太明显了。进了公园后，我都有意无意地带领我们组
走向比较接近她们的路。第一站是「飘雪乐园」，我记得帮她照了一张相。也算
是鼓励吧，于是我一再鼓起勇气之后，终于在离开之前找了个她和她「女儿」离
群的好时机，上前要跟她合照。其实我很想把手搭在她肩上，或者帮她撑伞，但
我不敢。于是在还为准备好的情况下，同学已经照了。虽然照出来的效果不是那
么好，但和她合照这件事已经激励了我，让我做出了我至今不后悔的决定。
秋游回来后，我在日记里向她表白，因为我知道她会向我要日记去看。过了
一天，她还了回来，并写了封信夹在里面。同时，我也再次借到了她的日记。很
高兴且有点意外地，我发现她日记里的主角不再是那个人，而是我。原来她对我
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在看过我的表白后，她接受了我。
之后那天，有点得意忘形，通过同学之口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却不知为何，
之前比较熟的一些女同学屡屡在我面前说些「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你真的喜
欢她吗？她有什么好喔？」「都不知道你喜欢她什么？！」之类的话。我想得到
祝福却又得不到，想回击却又不好说话，想了想，干脆玩大的，将这件事弄大了，
让他们知道我是真的和她在一起了，那他们应该没有话说了吧，而且也可以断了
那些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人的念头。
于是第二天上午和好朋友商量许久。下午最后有节体锻课，照例有一半的人
会下去玩，另一半的都是我想宣布的对象。强忍双脚的颤抖，我走上讲台，面对
全班大声说：「各位，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然后对着她说了一句「ＩＬＯ
ＶＥＹＯＵ！」再回来对着全班说「我要跟大家说的是，我喜欢薇薇。请大家以
后给我点面子，不要欺负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双脚一直在颤
抖，只知道课室里一片沸腾，因为我大概是这个级甚至是学校里第一个敢这么样
宣布出来的吧。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一举动，让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并且当我离开的时候，
新升上来的学生也会知道。
＊＊＊ ＊＊＊ ＊＊＊ ＊＊＊
五
在一起之后，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的危机。
她真的很受欢迎，我想如果问十个人，有九个会说喜欢她吧。于是她便常常
被大家围起来，聊得不亦乐乎。我的座位是在倒数第二，而她在正数第二，中间
隔了两三个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很少到后面来，我也不会到前面去。下课
后我的朋友习惯围到我的座位旁边聊天，我不好走开；她也是这种情况。放学后
我们一帮男生会去打球，而且不是在学校，所以一放学就立刻走没影了。周六周
日我也是上午打到十一点，下午打到六七点，我不好抛离同伴，因为怕被笑话。
其实说起来应该是我太不主动了，总是认为她会来找我，却不知道她也在等我去
找她。于是她有她的小圈子，有她的很好交情的男生朋友，有她的打打闹闹。我
是天蝎座的，不可否认占有意识非常强，我想完全拥有她，一点点都不给别人碰。
这个与她爱和人交往的个性有很大的冲突。这些是潜在因素。
直接因素是班里的一些男生。或许是好玩吧，他们喜欢在我面前对她「动手
动脚」，看我会不会冲上去「英雄救美」。第一次，我冲了上去，第二次，我冲
了上去，第三次，我冲了上去。但是，你们够了没有？我和她在一起，不是为了
让你们看笑话的！有这种心理，于是在一次玩闹中下手重了些，差点和人打了起
来。经过这次，我感觉对她的「欲望」淡了很多，因为觉得那不是属于我的，是
属于大家的，我再怎么争取都没有用，不是我的始终都不是我的。
籍由日记，给她说了我的想法，包括想和她分开。那天上午把日记给她，然
后就有点后悔了——我干了些什么？下午她回来得很晚，几乎迟到，这对家住在
学校附近的她来说是很少见的。（后来她朋友告诉我，她中午看完日记后，哭了
一中午。）班里似乎不少人知道我和她出了问题，很多人来问我，让我心里很烦
很不好受。放学后，我留在座位上发呆，她过来问我是否不开心，因为她知道我
的压力不小，然后叫我别伤心，以后大家还可以做朋友。看着她的脸，我想哭却
哭不出。
第二天是校运会。我报了１５００，她报８００和女子４ｘ１００。下午很
热的时候，她开始跑８００。虽然很多人，我只看见她。后来干脆跑下去，站在
终点处，她跑过来就陪她跑一段（我自己有比赛，不能陪她跑全程）。最后一圈，
她跑到一半，突然倒了。听她朋友说她在来之前还在家里哭过。我真是笨啊，刚
才看她脸色不好就应该一直陪她嘛！于是我赶快跑过去，将她扶回来。搀着她，
看她发青的脸，听她的咳嗽，让她依靠在我身上，我知道我不会也不该再离开她
了。
大概是因为看我这么紧张她，看她跌倒就冲过来扶她，跑完１５００米整个
人虚脱却还支持着找人代替她跑女子４ｘ１００，她被我感动了吧。反正当我紧
张地要求复合时，她答应了我。我们也渡过了第一个危机。
＊＊＊ ＊＊＊ ＊＊＊ ＊＊＊
六
接下来的日子，不缺甜蜜回忆，也不乏小吵小闹。
第一次听她说「ＩＬＯＶＥＹＯＵ」是表白之后一天。在向全班宣布时我向
她说「ＩＬＯＶＥＹＯＵ」，但她由于害羞不敢回答。渴望有回应的我在日记里
向她要求她亲口对我说「ＩＬＯＶＥＹＯＵ」，于是她在第二天下午要我和她一
起去跑步，和两个共同的朋友。很明显的掩饰，多亏朋友的假装不知，才使大家
都没那么尴尬。再长的路也有跑完的时候，朋友累了，于是离开。再跑一段，然
后休息。因为不知道她的心意，惴惴不安的我躲在一边不敢看她。她拿了衣服，
往朋友休息的地方跑去。我万念俱灰，却惊喜地听到她在跑过我身边时小小声地
说了一句「ＩＬＯＶＥＹＯＵ」。她是害羞，不是不喜欢我。突然觉得，这个世
界，真的好漂亮啊！
第一次知道她吃醋是因为她的好朋友。由于习惯，我和朋友说话时都会有意
无意地用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以示亲近。于是在和她的朋友聊天时无意间将手
搭在她肩膀上，虽然很快放下来，但却刚好被她看到。她在日记里跟我说，她吃
醋了。知道原因之后，我心花怒放地，呃，是诚惶诚恐地向她道歉。并没什么特
别的，但由于天蝎座的个性，以及她开朗的性格，经常是我吃她的醋，这次是她
吃醋，证明了她心中我的重量。呵呵。
第一次亲她是在她好朋友家。考完试的我们一起到华家里。在华的房间，她
坐在钢琴前，我站在她身后靠着她，突然华她们起哄要我亲她。也许是太熟悉了
的关系吧，她在她们面前没有推托，于是我小心翼翼，察言观色，在大胆设想，
小心论证之后，终于亲到了她的脸颊。
常常在自习课上传字条。这大概是那个时候最实用的通讯方法了吧。随便在
作业本上撕张纸下来，将一堆感人的，无聊的，肉麻的，秘密的话语写上去，拍
拍前座人的肩膀，示意又要劳驾他了，然后就是甜美的等待。
常常在周末煲电话粥。她家人管得很严，我不敢打过去，于是就在周末留在
家里，等她的电话。最高记录是六个多小时吧，晚上十二点多一直聊到六点多。
日记本上经常出现「今天又和她煲了一碗皮蛋瘦肉（电话）粥，三个小时的火候，
一人一半，好味，好味」，旁边会有她的留言「哈哈，我还没吃饱啊，我还要！」
常常放她飞机。也不算放飞机，但不知为什么，她总会在我最没空的时候约
我出去：深圳的表弟表妹远道而来，我要尽地主之谊，于是不能陪她去公园；一
早约好同学打球，不能毁约，于是不能陪她逛街；徒弟要我教她下棋，很难推托，
于是不能陪她打乒乓球。于是有了很多的「于是」，于是她生气，我哄她，她原
谅我，然后下次又发生同样的事情。
＊＊＊ ＊＊＊ ＊＊＊ ＊＊＊
七
开心的日子一直延续到初三，或者说，到了初三就结束了。
初三开学第一天，她在日记上留言，说要暂时分开，我们也真的该为自己的
未来努力了。她知道我一直想上执信，她自己也有自己的梦想，初三了，总要为
自己打算一下。
民航初三的学生会分Ａ，Ｂ班，年级前５０名进Ａ班，每次大考都要再分一
次，不合格的就踢出去。这样让我有很强的危机感。进Ａ班之前，我的语文成绩
在班里都是第一名，无论大考小考，但进Ａ班之后却发现自己只能在前五名徘徊。
这是很大的挫折。另外我的理科开始出现问题，似乎突然之间不会学习了。于是
我将全部心思都放到学习上了，没有去注意她，而她，也是这样。
初三的日子很不好过，特别是刚刚开始。学校不大，所以其实整个年级的人
都互相认识，只是不熟。我的归属感太强烈了，一直将自己当作三班的一分子，
突然说要分开，朋友们之间甚至流行互相写同学录，很伤感的气氛。我只能尝试
接受，慢慢适应。
一个月后，她的生日。我没有任何表示，哪怕是一句「生日快乐」。我不是
不想，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表示。而且也有怨言，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还要跟那些
人玩得那么开心？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莫明其妙的，或者是我想太多了，或
者是我想得太少，就这样一直下去。
我们似乎回到了还没有熟悉的时候，我依旧是我的圈子，多了几个朋友；她
依旧是活泼开朗。
随后的一年时间都是这个状态，谁也没有找谁。
＊＊＊ ＊＊＊ ＊＊＊ ＊＊＊
八
终于，中考结束了。
结束那天，她过来找我，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我们聊刚才的考试，聊
即将到来的毕业旅行，聊晚上回家吃什么。我的心里有小小的雀跃，也有小小的
不解：接近一年的分离，真的完全没有影响吗？我不知道。不过最重要的，是把
握现时的时光。就像她一直和我说的一样：珍惜当下的人，就是幸福的人。
第二天晚上我和她，约上另外一对，都是好朋友，一起去学校附近的「小河
边」。解放了一切，我们笑着闹着，肆无忌惮，旁若无人。我们都把几乎所有的
课本和试卷带来，在那里逐页逐页撕下来，用力撒向天空，大声叫喊讨厌的人的
名字然后加上一句「去死吧！」。最后将四散的纸张收拾堆在一起点火烧了。
我在背后拥着她，坐在河堤上，感受她身上的温度，逐渐安静下来，低头闻
她的发香，看着红红的火苗将初中里带给我们痛苦和快乐的纸张，一张张变成蜷
曲的轻飘飘的灰烬，风一吹四散开去，有几张灰烬在我们的脚边打旋，最后落在
她的鞋子上。她轻轻伸伸脚，将灰烬抖落。
那一刻我不禁用力抱紧了她。懵懂如我，也知道，我们的初中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就不会再有一次了，永远永远都不会再来一次了。
那晚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若有所失的。
＊＊＊ ＊＊＊ ＊＊＊ ＊＊＊
九
毕业的暑假过得很开心。一起去一直想去却总找不到机会的越秀公园，简简
单单的看风景，荡秋千，看人划船，只要手牵着手就很开心了。学校组织去鼎湖
山毕业旅行，她和华跑到我的房间，加上宏儿几个人，打牌通宵。没有通宵经验
的我最后抵受不住睡意提议小息一会，于是关灯，我和她挤到同一张床上。她悄
悄和我说，刚才毕业晚会上看到我穿西装和ＬＯＮＥＬＹ跳舞，她吃醋了，要我
教她，然后和她跳舞。我说好。
九月开学，我去了二中，一个很广阔的新天地，很艰苦的角斗场。她去６５
中，离我很远，离民航也很远。
相隔两地，唯有鸿雁传书，我们常常写信。她住宿，每个星期才回家一次，
偶尔才有机会我们约出来见面，交换一下日记，聊天。我去过她学校两次，很偏
僻，每次去都很辛苦，还不一定可以见到她。她经常和我说学校里学习很辛苦，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么远，我帮不到她。
我面对着更加激烈的竞争，每一次考试都硝烟四起。我忍耐着，想着放假了
就可以见到她。到时候我可以牵着她的手，和她去小河边散步，慢慢聊天。我很
认真学习，在这个环境里，不认真生存不了。
某天，宏儿告诉我，他们班里一个叫可乐的人在追她。我没有在意，想着她
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必在意。我也没有问她，如果她自己告诉我，我也会说没关
系，我相信你。不过她没有提起。
在我努力的过程中，我不断听到朋友告诉我可乐在很认真很努力的追她。她
还是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问，因为我相信她。
＊＊＊ ＊＊＊ ＊＊＊ ＊＊＊
十
期末考之前我们见面，交换了日记，约好直接就在对方的日记本里写自己的
日记。然后就是天昏地暗的复习，考试。
放寒假了，初中的同学约去爬白云山。我把日记带过去，不过没有机会和她
换回。老同学见面，开开玩笑吵吵闹闹，肆无忌惮横行霸道，我很庆幸自己有这
么一帮同学，一路走来经历许多，还有她。同学们对我非常热情，很熟的稍熟的
不熟的，都很主动和我打招呼，聊上几句。有点受宠若惊。
同学中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子，不过我没在意，因为他和师傅玩在一起，
大概是他带过来的吧。
第二天她约我去南门篮球场。我见到了刘，周，还有那个我不认识的男孩子，
于是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大家都是知道的，原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她没
说什么，和我换回日记，让我当场看。我看了。
日记里出现可乐这个名字。对比起我，他是多么积极。我已经不记得是如何
开始的了，但他们也经历了许多。每一次她出现困难想念我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帮她解决问题。而那时候我什么都没做，我告诉自己我相信她，觉得她能处理好，
却甚至连这一点都没有告诉她。他每个星期都从６５中坐车过来民航找她，做很
多事，做很多事。日记的最后，她说不知道如何抉择，让我帮她做决定。然后我
跟他们说，祝你们幸福。转身就走。我不记得当时她的表情，也不记得跟在身边
的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对自己说，现在我的背影一定很沧桑，然后苦笑。
原来三年的相知相惜比不上三个月的朝夕相对，我这么想，把她留在我日记
本里的她写的日记撕了。只是，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的不主动。
＊＊＊ ＊＊＊ ＊＊＊ ＊＊＊
十一
叶子的离开，是因为风的追求，还是因为树枝的不挽留？
[ 本帖最后由 RachCooL 于 2008-8-25 17:0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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